游千

是过渡章没错啦！

33

 

宾馆房间在二楼，靠着马路，周泽楷被窗外的嘈杂声吵醒，车喇叭声时远时近。他抱着孙翔的腰不想睁眼，挣扎好半天才不情不愿醒过来，孙翔还在睡，毫无意识的模样看起来特别平和。周泽楷看了眼窗户，朦胧的光透过窗帘打进来，窗外太亮了，周泽楷立刻就知道自己已经迟到了，早自习肯定是赶不上了的，这么一想倒也不着急了，他伸手揉揉孙翔的头发，又亲了亲嘴唇。孙翔还是没醒。

周泽楷迷迷糊糊折腾了半天，翻过来翻过去，孙翔被烦到了，喉咙里慵懒地“恩”了一声，伸着胳膊把周泽楷又拉回了怀里抱着，继续睡。周泽楷这下不敢动了，倒也彻底清醒了。

身体和大脑的联系慢慢建立起来，周泽楷顿时觉得腰疼背疼胳膊也疼，全身上下都酸得过分。要命了，这算不算纵欲过度。周泽楷揉揉眼睛，身体被抱得太紧了动不了，只能动动脑袋，他背对着孙翔，后颈有孙翔温热的气息拂上来。周泽楷仰头用头发蹭孙翔的鼻尖，蹭上几次总算把孙翔弄醒了。

孙翔语气不耐，声音哑哑的：“别动。”可能眼睛都还没睁开。

周泽楷不听他的，继续蹭。孙翔不乐意了，哼哼唧唧，把周泽楷从怀里推了出去。

正好身体自由了，周泽楷翻身去摇他的肩膀。

“干嘛呀。”孙翔苦着一张脸，眉心拧得紧紧的。

周泽楷小声说：“迟到了。”

“……”孙翔抱着枕头没什么反应，静止了几秒，似乎在消化周泽楷这句话的意思，几秒后突然睁开眼睛，“什么？”

周泽楷坦然：“我们要迟到了。”

“卧槽。”孙翔掀了被子坐起来，毛毛躁躁地打了个哈欠。

缓过来后到处摸着找手机，一看时间，都已经八点半了。孙翔没有定闹钟的习惯，在宿舍里有邹远唐昊他们叫他起床，出来有周泽楷叫他起床，现在周泽楷起晚了，连带着他也一起晚了。孙翔晃晃悠悠去洗手间洗漱，过了会儿叼着牙刷出来，脸上滴着水，倚在门口看周泽楷。

孙翔声音模糊：“你没去早自习会不会被老师骂啊？”

“可能会。”周泽楷还赖在床上没下来，躺着玩手机。

“那你快起来！”孙翔咬着牙刷，腾出手去掀被子，抓住周泽楷的脚踝往下拖，“我是早就被骂习惯了，你不行。”

周泽楷弯着眼睛笑起来，愣是乖乖被孙翔拖下了床。

他上半身光裸着，昨晚留下的痕迹很明显，孙翔呆住了：“我操，这能遮住吗。”

周泽楷低头瞅了瞅，没吱声。

孙翔飞快去漱了个口，湿哒哒地出来，把周泽楷的衣服全扔到床上。周泽楷慢条斯理穿上，孙翔就站在旁边看他穿，直到周泽楷把秋季校服的拉链拉到最上面，领子立起来，孙翔才松了口气：“行，这样能遮住。”他又有些懊恼：“你昨晚怎么没拦着我啊。”

“……”？？？根本拦不住好吗？

周泽楷沉默，去洗手间洗脸刷牙去了，等他出来，孙翔已经把东西收好了，动作倒是很快。

孙翔把房卡抽出来：“走吧？”

周泽楷点点头，腿还有点软，孙翔走得太快了，可能是迟到让他有点着急，周泽楷慢吞吞跟在后面，孙翔都走到电梯口了才发现周泽楷和自己拉开好大距离，又跑回来扯他：“你怎么了？”

这可怎么解释。周泽楷垂头想了一会，说：“饿了。”

孙翔没被骗过去，小声说：“是不是我昨晚太过了。”听着紧张兮兮的。

周泽楷尴尬地、小心地、轻轻地，点了头。

“操。”孙翔骂了自己一句，抓着周泽楷的手腕，“我背你吧？”

“不用。”周泽楷把他推进电梯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从钱包里倒出枚硬币递到孙翔面前。

孙翔眨眨眼睛。

周泽楷笑着说：“第十九个。”

 

两人回到学校已经是第二节课上了一半了，孙翔从后门偷偷溜进班里，恰好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题，没注意到他。周泽楷比较惨，第二节正好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早就注意到他缺席了，现在课上了一半打报告进来简直是挑衅，愣是罚周泽楷站了半节课。本来就腰酸腿软，周泽楷蔫耷耷的，肩膀靠着墙借了一部分力。

沈晴很紧张，时不时瞟他，小声说：“你生病了？”

周泽楷摇摇头。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沈晴皱眉，“老班早自习看你不在，发了好大的火。”

周泽楷：“……”

沈晴警惕地瞅着讲台的方向，老师没注意到他们，这才继续跟周泽楷聊天，声音压得更低了：“昨天孙翔生日吧，你给他过生日去了？”

周泽楷点头。

沈晴梗住，吸气，叹气，来回好几遍，咬牙切齿，“我下课就去打孙翔一顿。”

“别啊……”周泽楷有点慌。

“他也太高调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啊！”沈晴没控制好音量，被方锐拍了肩膀提醒，立刻噤声了。

但老师已经听到了，扯着嗓门喊她：“沈晴！上来做道题！”

“哦。”

沈晴扶着桌子站起来，不情不愿地上了讲台。

 

整个大课间周泽楷都是在办公室里过的，被从头骂到脚又从脚骂到头，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听不下去了，比如孙翔的班主任，一边喝茶一边劝：“哎呀，成绩好就行了呗，你要求那么多干嘛。”

结果老师就被反咬一口：“他就是跟你们班孙翔一起出去才回来晚了的！你好好管管孙翔！”

“能管住我早就管了。”二班老师小声说，委屈，默默喝茶不插话了。

孙翔课间操没看到周泽楷，所以一回来就去一班转了圈，发现周泽楷也不在班里，那明显是在办公室了。孙翔偷偷摸摸趴在办公室窗户边上往里看，看到周泽楷面无表情一张正脸。孙翔朝他打手势，成功引起了周泽楷的注意，周泽楷刚一抬头，就被班主任骂了一句：“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周泽楷只好又把头低下去。

孙翔看得生气，把窗一推：“是我带他出去玩他才迟到的！”

一班老师吓了一跳，回头瞪着孙翔：“以为我不敢训你啊，你给我进来！”

进就进呗，孙翔“切”了一声，吊儿郎当推开门。

二班老师一看见孙翔，茶水差点儿喷出去：“你怎么来了！你过来！”

孙翔走到自己老师这边站着，被戳着腰戳了好几下，女老师恨铁不成钢地小声跟他说：“你们最近走太近了知不知道。”

孙翔不服：“那也没影响成绩啊？周泽楷不还是第一吗。”

“他们班老师不是事儿多嘛。”她轻声吐槽，背景音是一班老师暴躁的大嗓门。

孙翔差点笑出声。

“我现在也不关心你俩的关系了，只求你不给我搞事。”孙翔的班主任心很累。

孙翔嘀咕：“我没搞事。”

“也别带着周泽楷搞事，谢谢。”

孙翔挨了记白眼，不说话了。

“反正我已经看开了不想管你了，但是你要是惹毛了一班老师，可能就要叫家长了。知道吗？”

“哦。”孙翔闷闷应了声。

身后大嗓门飘过来：“孙翔！你给我过来！”看样是训够周泽楷了准备换个人继续。孙翔眉尖一挑正要作祸，被自己老师挡在前面：“行了行了，我已经说过他啦，马上上课了。”

孙翔被推着后背推出了办公室。

 

孙翔没急着回班，倚着办公室门口的拐角玩手机等周泽楷出来，手机上躺着条十分钟前的短信，陌生号码：猜猜我是谁？

管你是谁。孙翔没理。

办公室门被推开，孙翔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是周泽楷。他一把抓住周泽楷的胳膊把人扯过来，小声问：“没事吧？”

周泽楷摇头，被孙翔塞了一兜的巧克力，他们回来得太急没吃早饭，本来孙翔这个课间来找他就是想给他巧克力的。孙翔还想说点什么，办公室门又开了，大嗓门传过来，应该是周泽楷的班主任出来了。孙翔只好先跑路，跑出了老远之后还要回头对周泽楷做个鬼脸。

上课铃刚响，孙翔的手机又震了，他以为是周泽楷的短信，开开心心划开。不是周泽楷，是刚刚那个陌生号码：你怎么不理我呀？好吧，我是何夏，你记得吧？

孙翔挠挠头，回复她：有事？

何夏：我好不容易才搞到你手机号码嘿嘿，学长，我们是一个初中的呀

“……”孙翔回忆了一下她的打扮，的确不像善茬。孙翔的初中盛产不良少年小太妹，把何夏扔进去还真是一点儿也不违和。

……那又怎么样？

孙翔的耐心条本来就短，秒秒钟见底，回了她一个字：哦。

然后把手机收起来不理她了。

谁知道下课时候手机上全是短信推送。

何夏：听说你昨天过生日？我有礼物要送你！

何夏：那个跟你关系很好的学长是叫周泽楷吗？他好好看啊，哈哈哈哈

何夏：学长，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何夏：我下课去你们班找你！

孙翔一个激灵，拉开后门往外一看，走廊上热闹非凡，何夏深蓝色的头发和高一配色的校服混在一堆高三学生里格外显眼，她倚着走廊窗台站着，很自来熟地跟旁边不认识的学长学姐搭话。

“我操。”孙翔赶紧把后门关上了。

没两分钟孙翔就被人拍了肩膀：“外面有个高一的妹子找你。”

孙翔翻了个白眼：“跟她说我不在。”

过了两分钟，孙翔又被拍了肩膀。

他不耐烦地抬起头：“说了我不在！”

“学长……”何夏的手还放在孙翔肩膀上没收回来。

“我靠，谁让你进来的！”孙翔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把她的手拍开。

“我送你个东西就走！”她变魔术一样从校服袖子里摸出朵玫瑰花递过来。

班里顿时炸了，起哄声几乎掀飞天花板。孙翔脸色顿时十分不好看，阴恻恻地瞪着她。

何夏看他不接，有些失望：“你不喜欢啊。”

“……”孙翔一句话不说，转回身去玩手机。

见孙翔生气了，大家也不起哄了，班里静悄悄的。何夏一直站在旁边，直到上课铃响起来。看孙翔真的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她才悄悄离开。

中午吃饭的时候唐昊他们都听说这事了。

“以前你不是说想要个给你送你花的妹子吗。”刘小别咬着筷子挑挑眉，“嘿，这不，来了！”

孙翔头也不抬：“滚滚滚，闭嘴吃你的饭。”

唐昊幸灾乐祸：“七中的妹子可都不好惹啊，你小心点，哈哈哈哈哈。”

“我操，七中的孙翔就好惹吗？”孙翔气鼓鼓的。

周泽楷抿着嘴偷笑，手机突然震起来，他把筷子放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顿时笑不出来了。

陌生号码：是周泽楷学长吗？你好，我叫何夏，你好好看啊，我们可以当朋友吗？

“……”周泽楷对着手机屏幕僵直了半天。

孙翔看他不吃菜也不吃饭，凑过去看了一下他的屏幕：“卧槽！”

唐昊他们也赶紧凑过来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唐昊捶胸顿足，邹远狂拍大腿。

孙翔懵逼：“妈的这目标转移的也太快了吧！”

 

谁知道何夏的短信天天都有，周泽楷被孙翔带得性子没以前那么冷了，何夏的第一条短信他还是回复了的，虽然只有一个“恩”字，但后面发过来的周泽楷就全都没有回复了，可是何夏就是能坚持每天都发，好像一点都没被影响到。起初几天孙翔还很在意，说等去警告她一下，唐昊说人家是女生啊你想怎么警告。

后来快考试了，大家天天沉浸在复习里，也就没人再关心这事，反正周泽楷每天都会收到搭讪或表白的短信，早就习惯了。他和孙翔依旧是偷偷摸摸谈恋爱，复习期还要帮孙翔突击，没工夫管别的。而且期末期间连周日那一天假期都被剥削了，作业海量，坐在桌子前面整整一天才能全写完，大家也都很少回家了，直接在宿舍和教室里过周末，时间太紧，孙翔和周泽楷房都开不了。

但他们周末也很少去教室自习，多半是闷在宿舍里挤在一张床上看书。周泽楷趴着，孙翔半躺着，宿舍的床是单人的，挤在一起十分艰难，但大冬天的这样很暖和，所以没人想动。

孙翔咬着笔盖，烦躁地调整垫在背后的枕头，他已经盯了一道题好半天了，实在无从下笔，只好把书扔到周泽楷面前：“画圈的这个我不会。”

周泽楷抽了草稿纸给孙翔写过程，孙翔趁机揉他的头发，等他全写完了把纸递给孙翔，孙翔才恋恋不舍抽回手，一边看一边找话题：“那个何夏还给你发短信吗？”

“恩。”周泽楷应了声。

他胳膊撑着趴在床上，后背的蝴蝶骨很明显，被孙翔伸手戳了一会。周泽楷撑累了就伸平手臂整张脸陷在床铺里，静静得总让人以为是睡着了。

“没烦到你吧。”孙翔说。

“没事。”周泽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孙翔还要说什么，周泽楷的手机响了，在床上震了两下。周泽楷趴着没动，孙翔帮他看了，刚说到何夏，何夏就来了。

已经不陌生了的陌生号码：学长你晚上有空吗？我们见一面吧，我有东西想送你，之后我就再也不给你发短信啦。真的！

孙翔“啧”了一声，直接把短信删掉了。

周泽楷趴着问他：“谁？”

孙翔：“10086，删了。”

晚上八点多又是一条短信过来：我在出校门右拐的那个胡同里等你，你一定要来呀，我会一直等的

周泽楷趴着睡着了，又是被孙翔看到。这短信一看就有问题，孙翔见多了，他知道周泽楷是不会搭理她的，但孙翔怕她以后又要换着法儿的找麻烦，所以想着还是去看一看的好。

孙翔把这条短信也删掉，然后轻手轻脚爬下床，小声跟邹远说：“我出去一趟。”

 

校门右拐的胡同以前装满了夜市路边摊，后来被城管端了几次，说影响交通。因为本来校门口就容易堵，他们混在这里人流更混杂了，孙翔也不经常过来，他之前听唐昊说有好几个人在这儿吃饭丢了手机，所以孙翔敬而远之。

那些路边摊被端了之后，这里的夜晚就冷清很多了。孙翔两手揣在外套兜里，大晚上的太冷，呼出的都是白雾。小胡同里路灯昏暗，零星两三个小商店的招牌亮着，孙翔戴上帽子，贴着墙边的阴影慢慢往巷子深处走，走到房子山墙夹出的小岔口时停下了，他后背贴着墙没出声，隐约听到几句谈话，还有烟味飘出来。

“……等会你们不要动手，吓唬吓唬他就行了知道吗。”好像是何夏的声音，模模糊糊又嘱咐一遍，“记得不要动手！”

几个人不耐烦地应了。有人问：“你确定他会来？都八点半了。”

“又不会少给你钱，你担心什么？”何夏哼了声，“再等十分钟，他要是还不来我就给他打电话，说我出事了骗他出来。”

听墙角的孙翔没忍住笑了一下，但没出声。

何夏声音含糊：“等会你们把他按住，我来跟他谈，你们按住就行了，知道吧？”

孙翔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没耐心了。出来时间长了周泽楷会发现的。他拐进岔口，隐约看到几个影子凑在一起，岔口里只有一个路灯，可能快坏掉了，一闪一闪的，但何夏的脸还是被照得清晰。何夏没什么表情，正叼着烟低头摆弄手机，她没穿校服，上半身裹得挺严实，脚上踩了双高筒靴，膝盖以上露着一截裸露的腿，大冬天看着都冷。旁边几个小混混模样的男生都是背对着孙翔的，看不到脸，总共四五个人。

孙翔用脚跟踢了踢墙角，弄出了点儿动静。

何夏机警地抬起头：“谁！”

“……”孙翔没说话，小半张脸暴露在灯光下面。

何夏没想到孙翔会过来，被吓到了，小声说：“学长？”

一个男生以为孙翔就是要怼的人，撸着袖子就冲上来，孙翔哪有耐心跟他废话，侧身躲过了，肩膀撞一下然后抬起膝盖往那人腰上一顶。孙翔的手还揣在兜里没拿出来，他打架不爱用手，而且现在天又冷，能用腿解决的就用腿解决了。

“别动！别动！不是他！”何夏手忙脚乱阻止。

孙翔摇摇头把帽子蹭掉，露出脸，听到个惊讶的男声：“翔哥？”

孙翔皱眉一瞅，哎哟我的妈这不是自己初中同学吗，这人初中时候就爱惹祸打架，没想到现在还是这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孙翔瞪了他一眼，继续盯着何夏：“你要跟周泽楷谈什么？”

“……没什么。”何夏被吓到了，她这才知道孙翔真的不只是偶然路过这么简单，她怯生生地问，“怎么是你过来了？”

“……”孙翔一脸不爽。

何夏害怕，腿一抖就招了：“我，我是想让他离你远一点。”

“我操。”孙翔一听立刻火了。

何夏小声说：“我找人打听你的时候，他们告诉我，说，说周泽楷……”后半句何夏没说出来。

孙翔盯着她：“说周泽楷什么？”

何夏立刻狂摇头：“没什么。”

其实她是听了乱传的八卦，她之前到处打听孙翔，想追孙翔，但是有人跟她说孙翔是弯的，她当然不信，梗着脖子说你们怎么能随便说人家呢，但她自己也开始怀疑起来，追着吵着要证据，然后就听到了好几个版本，其中一个版本就是：孙翔其实是有男朋友的，他男朋友还是校草呢，高三的周泽楷。何夏想都没想，当场就信了这个版本，第六感还挺准。所以她就是想方设法想把周泽楷约出来，吓唬吓唬周泽楷，让他离孙翔远一点。

……嗯现在人来是来了……只是没想到来的不是周泽楷，是孙翔。何夏瞬间就怂了，中二少女的那点手段全都胆战心惊地瑟缩起来，但同时又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是真实的，如果孙翔和周泽楷没关系，那为什么自己约了周泽楷，来的会是孙翔呢。

孙翔看看何夏，吓唬她：“我明天跟教导主任说一声，你就可以退学了。”

“别！”何夏快哭了，“我错了，我再也不给周泽楷发短信了！”

孙翔冷哼一声，还想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响起来，孙翔掏出来看了眼屏幕，是周泽楷的电话。

孙翔接起来：“怎么了？”

“你在哪？”周泽楷鼻音很重，可能是刚睡醒。

“出来买零食。”孙翔看看何夏，又回头看看巷子口，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轻松，“马上就回去。”

周泽楷没听出异常：“好。”

孙翔把电话挂断，朝何夏招手：“来。”

何夏犹豫了两秒，但还是凑到孙翔身边。孙翔小声问她：“这几个人是你雇的？”

何夏点头：“我让我以前同学帮我找的。”

孙翔一脸嫌弃：“全是我熟人。”

他去胡同里的小商店买了几盒烟给那几个人分掉，这事情就这么结了，也没人再找何夏要什么钱。孙翔一言不发往校门口走，何夏跟在身后，不敢吭声。孙翔拐进便利店买东西，发现她还在后面跟着，没好气儿：“你他妈还跟着我干嘛啊？回家啊？”

“学长我错了。”何夏小声说。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孙翔很不耐烦，拿了两瓶果茶抱在怀里，又去面包架子上拿了两个面包，认真看了看保质期。

孙翔把东西全堆在收银台上，叼着烟摸钱包，何夏依旧静悄悄地站在他旁边，可怜巴巴的。

“你也不知道找点靠谱的人。”孙翔瞅瞅她，“就算周泽楷真来了，那几个人也打不过他啊。”

何夏缩缩脖子，不出声了。

“你是女生，还是小心一点，就别再跟他们有关系了，都不是正经人。”孙翔收好零钱，拎着袋子转身就走。

何夏站着没动。

孙翔又说：“也别再跟我有关系了。”

 

tbc

何夏的大差不多也就这么多吧，16岁中二少女也闹不太起来什么更高端的了！好吧后面还有一点……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