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千

收尾！终于搞完啦！

这章是听着《勋章》码完的，当单章bgm吧！听着这个，感觉真的“天涯地角永无尽头” 

45

 

“周泽楷，反正已经毕业了，我不想留遗憾了，我、我喜欢你。”

班级聚会散场，他们闹哄哄地分批坐电梯下楼，周泽楷刚准备进门，突然被来了这么一下，卡在电梯口尴尬得要命，进退两难。面前又是个粉信封，再熟悉不过了，他看看女生的眼睛，又看看她擎着信封微微颤抖的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周围已经开始有轻微的起哄声了。

主要是孙翔还在这，周泽楷后退半步，正准备摇头拒绝，身后传来一声笑声，他看见孙翔的手臂越过自己的肩膀，勾肩搭背的，把情书抽了过来。

孙翔语气轻松：“我帮你收啊。”

周泽楷被推着进了电梯，电梯门慢慢关上。沈晴踩了孙翔一脚：“直接拒绝就行了呗，干嘛收下啊！”

“那么多人围着呢，拒收的话人家多下不来台啊。”孙翔意外地对这些很敏感，他低头把信封塞进周泽楷衣服兜里，“反正周泽楷也不会看，偷偷扔掉就行了。”

周泽楷笑了一下。

最后他还是看了，他还记得孙翔之前说过，不要总是对别人的好意太过冷漠和敏感。周泽楷看完之后，把信纸和粉信封一起折成了心形，他折不好，沈晴还帮了忙，后来心形的情书被塞进了一楼电梯外的顾客意见反馈箱里。

 

其实除了沈晴知情之外，没人知道周泽楷会带孙翔来班级聚会。所以猛地看到孙翔的脸大家都吓了一跳，不知道多少妹子委屈想哭，吃饭时候都沉闷了一倍。

因为孙翔在，周泽楷没有被灌太多酒，也没有被开恶劣玩笑，饭吃得格外舒坦，散会的时候头脑清醒。毕竟是散伙饭，告别之后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沈晴的恋恋不舍全写在脸上，跟周泽楷说了八次“再见”才转身离开。

孙翔和周泽楷去反方向坐地铁，路有点长，他们从大路走进小路又走回大路。

孙翔搭着他：“我们晚点回去吧。”

周泽楷眨眨眼睛：“怎么了？”

“我还想喝酒。”孙翔说，“我们去买几瓶。”

孙翔想什么就做什么，五分钟后两人坐在街心公园的长椅子上，一人抱着一个易拉罐，还要幼稚地碰杯。

孙翔侧身趴在周泽楷肩膀上，借着酒劲儿问他：“周泽楷，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

这问题孙翔以前好像也问过的。

隔了这么久，周泽楷依旧很诚实：“不知道。”

“我不信！”孙翔用额头蹭他的耳朵，“你快说，不然我亲你了。”

“那你亲吧。”

“你……”孙翔被噎得笑起来。

他不继续逼问周泽楷了，指甲敲着易拉罐的底部，“其实我最开始喜欢你，也就只喜欢了那么一点点。”

周泽楷转头看着他：“一点点？”

“嗯，就这么一点儿。”孙翔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条缝，还要眯眼加强一下那个缝有多么细小。

“……”周泽楷不理他了。

“哎你别着急啊我还没说完。”孙翔凑上来。

周泽楷半信半疑听他继续。

“一开始真的就一点点，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多，现在已经有这——么多了。”孙翔的胳膊在空中画了一个好大的弧，酒都被甩出去几滴。

“别喝了。”周泽楷以为他快醉了，伸手想抢他的酒。

“我清醒着呢。”孙翔把易拉罐往凳子上一磕，站起来面对着周泽楷，胳膊朝身体两侧伸平了，像拥抱的前奏。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真的，有这——么多，我没法形容，反正特别特别多，比星星还多。”

“哦。”

孙翔这样子，再不拦着估计要开始跳舞了，周泽楷赶紧把他扯过来想抱着。

孙翔不让抱，蹲下身子趴在周泽楷膝盖上，静悄悄的，那么高的一个人缩成一小团。

孙翔说：“周泽楷，以前我把你放在愿望里。愿望嘛，可能实现也可能不会实现，总会带点侥幸。

“诶，结果就真的实现了。”

他得意起来，胳膊圈着周泽楷的膝窝，抬起头自下而上去看周泽楷的眼睛。

“以后我要把你放到梦想里，你知道什么叫梦想吗？”

周泽楷很给他面子：“不知道。”

“就是做梦都在想，哈哈哈哈哈哈哈！”

孙翔自以为说了个很棒的笑话，自己抱着肚子笑了半天，直接坐在地上。

周泽楷一把扯住他胳膊：“地上凉。”

孙翔只好不情不愿地蹭回长椅，把自己剩下的半罐酒一口气喝掉，鼓起脸吹了一口气：“我没醉，很清醒的。”

“哦。”

“真的是梦想。”孙翔很认真，“不管怎样都不会放弃的那种。”

“我也是啊。”

“是什么？”孙翔眼睛亮晶晶的，一脸期待，“快说快说！我也是你的梦想？”

“不算。”

“哦。”孙翔翻了个白眼，“那是什么。”

感觉像是小学生被老师点名问问题了。周泽楷垂头认真思考起来，指甲刮着易拉罐的边缘。孙翔不着急，趴在他肩膀上耐心等着。终于等到周泽楷笑了一下，眼中的情绪清净平直，绝无撒谎揶揄的可能，认认真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周泽楷说：“你是信仰吧。”

你把我当做梦想，我让你成为信仰。

情绪涌出来一发不可收，孙翔一会让周泽楷不要说话了，一会又让多说几句，后来把周泽楷那份的酒也喝掉了，果然又喝成了混沌的模样。

他把周泽楷抱得很紧，两个小时前饭桌上那些毕业离别的情绪感染到他，虽然他丝毫不怂，因为他跟周泽楷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离别致辞可以讲，但还是会在脑内假设一下，万一呢，万一以后有一天要对周泽楷说离别呢。真是毕业季情绪冲撞出的甜蜜的烦恼。

孙翔嘀嘀咕咕：“这个公园我小时候来过，我爸带我过来的，经常在这看星星，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哎，你说我会不会早就遇到过你了？这个城市说大是挺大的，说小也很小啊。”

他自言自语，自己把自己搞得精神一振：“真的，我觉得我早就遇到过你，肯定是这样。”

周泽楷懒得理他，抬头看看天，黑漆漆的，只能看到个尖月亮。

“天气不好，没有星星。”

“放屁！”孙翔莫名其妙激动起来，“你就是星星！最亮的！”

 

那晚他们在小公园里呆了太久，到底是没赶上末班地铁，只能打车回家。坐上车时孙翔已经平静了，蔫耷耷的，格外后悔：“操，又要从卡里扣一百块钱打车费。”难得的精打细算。

周泽楷被他抱着腰，偏头静静地看窗外飞速掠过的树与灯。

周泽楷发着呆，脑袋里想着些奇怪的东西。

他自己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孙翔的呢。一开始一定也只有一点点，小到不敢确认那些情绪到底算不算是“喜欢”，直到累积了很多很多的时候才被发觉。毕竟没有经验、没有先例。除了孙翔，他一个人都没有。在一起之后，周泽楷总会想，自己是不是从第一眼开始就已经在慢慢喜欢了，一分一秒，一天一年。回忆里的孙翔耀眼又明亮，永远都是最吸引人的模样。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结局，再去看曾经的时时刻刻，只觉一切都是爱，孙翔随便眨眨眼睛都是好看的，生气的时候都可爱。

一切都很没道理，周泽楷是想不通的。孙翔带来的所有情绪都很新奇，以前没见过，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了，开心也好难过也罢。就连最胆怯的事也都被挖了出来，有了第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心有余悸草木皆兵。

周泽楷再也不想从孙翔的世界里消失了。

每次先走的都是他，转班转校，不打招呼没有预兆，只留了背影和告别。

可是从此以后，他真的不会再走了。

 

身边同学陆陆续续开学报到，周泽楷给安安补课的日子也终于有了尽头，跟安安告别的那天下雨了，长亭外古道边的气氛，老应景了。孙翔结掉快餐店的工作，打着伞过来接周泽楷，肩膀和衣摆都是湿的，亮晶晶潮乎乎。

安安一直把周泽楷和孙翔送到单元楼门口，孙翔撑开透明的伞，拉着周泽楷的手腕，回头朝她扬了扬下巴：“快回去吧。”

安安一脸不舍：“你们，你们回来的时候要来找我玩啊。”

“好。”孙翔挑高了眉，“到时候带你去网吧开黑，别告诉你爸妈啊。”

周泽楷笑出声。

孙翔凑到他耳边嘀咕：“她绝对有潜力，培养培养就能进我工作室。”

“她要上课的。”

孙翔立刻补上一句：“她没考到年级前十我不带她玩。”

回家的公车很空旷，周泽楷靠着窗，孙翔坐在他旁边。

孙翔晃着腿，又在听他喜欢的那些叽里呱啦的硬核说唱了，还非要分给周泽楷一个耳机带他一起听。孙翔的眼睛无辜又明亮，左看看右看看，一会抓着周泽楷的手玩半天，一会又趴在周泽楷身上看风景。周泽楷抱着零食袋子咔哧咔哧吃零食。

周妈妈发短信过来：小楷，带伞了吗？

周泽楷：带了。

其实没带，但孙翔带了。

孙翔看着他把短信发出去，发送成功的瞬间，出其不意，一把抢过周泽楷的手机：“我要看你相册！”

“……”周泽楷拦了一下没拦住。

孙翔已经手快把相册点开了，蹦出好多奇怪的照片，孙翔挑眉点开一张，眼睛睁大了：“这不是……这不是别人偷拍我们的那些吗？”情绪上涌，腿也不抖了，身上顿时飘出一层低气压。

“嗯。”周泽楷把手机拿回来，“让爸爸发给我的。”

“删了删了！”孙翔眉心拧起来，“看着生气。”

“拍得挺好的啊。”

哪好了？简直不可理喻。孙翔拔高了声音：“我操，你看到这些难道不生气？”

“还好。”周泽楷垂下眼眸。

孙翔烦躁地摆摆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孙翔一想起这些照片就肝疼，周泽楷竟然还能这么平静，当真的任风雨来袭我自岿然不动。周泽楷看他不开心，伸手推推他肩膀，小声说：“主要是，我们的合照太少了。”

“……”孙翔抬起眼皮瞅瞅周泽楷。

周泽楷说：“所以拿这些凑合一下。”

孙翔立刻没毛病了。

太好哄了。

周泽楷低头翻了翻相册，轻轻笑起来。

他真的对这些照片没什么意见，它们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曾经的艰难，仆仆风尘所得到的一切总是值得珍惜，付出越多就越珍奇。它们是障碍，也是奇妙的催化剂，把浮躁年龄的爱情激发到最大，一遍一遍地论证美好感情的颠扑不破和坚不可摧，让他们在还没有足够力气的时候就已经接受了喧嚣的恶意与纯粹的善意，见过了总要见到的风雪，看过了总要看到的深井，然后再也没有任何顾忌地开始两人份的人生。

 

唐昊毕业旅行回来的第二天，周泽楷和孙翔就要走了。

孙翔没让爸妈送，说要先去找唐昊他们聚个餐，然后直接去机场。他把行李箱踢到玄关，已经换好衣服穿好鞋了，结果又忘了这个忘了那个，往往返返好几次，把家里反着光的干净地板踩出好多个脏鞋印。孙妈妈忍不住了，叉着腰吼他：“烦人！赶紧走吧！”

孙翔把箱子拎出门，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了，回头瞅瞅，爸妈都撑着门框目送他。

孙爸爸不耐烦：“又忘带什么了？”

孙翔摇摇头，他就这么静静站着，站了好半天，然后把箱子扔在原地，又跑回家门口。

孙翔说：“其实，其实我和周泽楷去了同一个学校。他为了我改了志愿，我只是想说，我真的没受委屈，也会过得更好，你们别担心。对不起。”

到底是瞒不下去也憋不住，在走之前总想把想说的话都说出口，孙翔梗着脖子等茶杯沙发垫晾衣架随便什么东西扔过来，却什么都没有等到，只等到了长辈的短促叹息。

孙翔小心翼翼地看着妈妈的眼睛：“我们没分开，之前说的四年还算数吗。”

“……”孙妈妈满是无奈，心情复杂。以为他们只是玩玩，没有未来没有光明，但又一次又一次收到纯粹的真心和真实，没有谁比谁轻贱，也没有谁比谁高贵。

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轻声说：“算。”

孙翔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瞳孔里好像炸开个烟花，声音都清脆了：“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那我，那我走了啊。你们别太想我。”

孙翔又磨蹭了一会，突然把爸妈抱住，打了家长一个措手不及。

他听到自己父亲笑了一声：“有空回家，爸带你出去浪。”

“好。”孙翔点头，但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直到被父亲抓着衣服后领子拎开。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孙爸爸的声音里满是嫌弃，“出去了别惹事儿，有空回家。”

 

唐昊在楼下等孙翔半天了，差点就要掏手机打电话了，孙翔卡着唐昊耐心条归零的最后一秒拖着箱子从电梯里跑出来，急急忙忙的。他们几个约在机场顺路的地方吃饭，等孙翔唐昊赶到的时候，刘小别和邹远已经干掉了三个菜。

他们四个人里，除了孙翔，其他的都留在市里，要见面很容易。唯独孙翔考了出去，半年才能回来一次，平时喝酒打球都没法找他，所以送别饭肯定是要吃的，邹远已经开始军训了，请了假也要过来。毕竟是初中三年高中三年的革命友谊，整整六年，地铁修了八条线，身高蹿了二十公分，连小布丁都涨价了。

刘小别敬了孙翔一杯可乐：“太好了，终于不用再帮你打架了。”

“别高兴太早。”唐昊凉飕飕地说，“指不定他又作出什么妖呢。”

孙翔嗤笑一声。

刘小别：“作妖？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爱莫能助啊。难道还要我扛着砖头打飞的过去帮他补刀？”

“不然呢？”孙翔拍了拍刘小别的肩膀。

“不行不行。”刘小别赶紧拍回去，“我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去了净给你添乱。”

眼看孙翔吸了口气又要怼回来，刘小别连忙转移话题：“哎，线下打不了，线上没问题啊！随叫随到！等开学安稳了之后，咱工作室继续开张哈。”

一群人怼来怼去嘴没闲着，吃吃喝喝了两小时，看时间差不多了，四个人打车去了机场，周泽楷还没到。

孙翔给他发短信：走到哪了？

周泽楷：堵车

周泽楷：堵在T2，马上了

周泽楷陷在副驾驶座位里，爸妈开车送他过来，气氛有些压抑。都要走了，有些话总该说开，但周泽楷不知道从何说起，找不到话题的源头，也找不到解释的契机。很多事情卡在心里，他惯常的冷淡和不善言辞让一切都越埋越深，纠结成了历史遗留。

现在时间又太紧迫，没有合适的谈话的氛围。

——飞机都快赶不上了。

车在出发大厅门口稳稳停住，周泽楷推开车门，火急火燎。

“周泽楷。”

他一只脚刚刚踩上地面，听到父亲叫他，又傻乎乎地回头。

一张卡递到他面前：“密码是你生日。”

“……”

周泽楷愣在原地，半个身子还留在车里，周妈妈已经帮他把箱子拖过来了：“快走吧，来得及的。”

周泽楷被推着后背往大厅里跑，熟悉的城市的灰蒙蒙的天一点一点从他视野里消失掉，感应门滑开又合上。

他回头想要捕捉什么，车还停在那，妈妈还站在那，见他回头了，连忙朝他挥挥手。

周泽楷不敢停留太久，也挥了挥手，倒退着走出几步，世界模糊一下又清晰一下，飞沙走石一阵风。

他老远就看到孙翔了，在晃动的视野里安安静静地站成漂亮剪影。孙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拽着他往托运窗口冲。

衣服兜里的手机震了两下，周泽楷分神看了一眼，是父亲的短信：注意身体，注意安全，不开心了就回来。

周泽楷被拉扯着，跑得快要飞起来，风从耳边滑过去，眼前是长路。

告别一次云遮月，又走过一场雪打灯。

 

唐昊他们一直把俩人送到安检口。

孙翔伸平手臂过安检的时候傻乎乎的。

安检姐姐让他转身，他就乖乖转过来，探头顺着门的缝隙看了看尚未离开的小伙伴们，露出一张灿烂的傻乎乎的笑脸。

安检姐姐拍拍他的腰，示意他检查完了。

下一个是周泽楷，排在孙翔后面，也伸平了胳膊，也是傻乎乎的，被上上下下乱摸了一通。

孙翔拿了两人份的手机身份证机票移动电源，周泽楷刚从安检台子上下来，半懵逼状态还没回神，就被攥着手跑远了。两个人的背影毛毛躁躁，看起来跟三年前也没什么区别。

孙翔一边跑，一边凑到周泽楷耳边说话，神采飞扬。

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周泽楷笑起来，卧蚕好看表情明亮。

 

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们手指纠缠着，影子重叠在一起，眼中藏了三千世界和六道轮回，脚下踩着无穷远方，顶天立地，少年狂妄，有舍我其谁的霸道，也有此生不换的天真。

然后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带着全天下的美好和两人份的成长。

天涯地角，永无尽头。

 

Fin

   

感谢看到最后！！

我的妈呀终于写完了！

之前明明想说好多的来着，真等搞完的时候屁都嘣不出来了x

正文全文一共25w字差不多，键盘都码秃了，吐血

再也不想写出柜了，反正再也不写这！种！出柜了，太难写了！写的时候太难受了

其实故事也没啥纠结的，就是个年轻人之间“你感动我，我感谢你”“我为你努力，你为我付出”“你拼命靠近我，我也要拼命靠近你”这样的故事，让他们在最有力气折腾的时候把所有该折腾的都折腾完了，然后手拉着手，打打闹闹卿卿我我，不管怎么样都绝无be的可能，fin！

 

好了三年份的肝已爆完！我要继续葛优瘫去了，三年后我再来爆一波哈（手动再见）

大家中秋快乐！！！！！！！！！！！！！！！！！！！！！！！！